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碱厂豆腐干来喽
原创:胡联娟
时令进入初夏,气温比起春季升高了不少,柔柔的南风,轻轻撩起夏的面纱,拂绿山川,到处花红柳绿,潺潺的河水欢快地唱着清澈之歌。菜园里也热闹起来,翠绿的小菜一行行,嘴里寡淡的日子,因为各种山野鲜蔬丰盈起来。每年这个时节,妈妈就会晒豆腐干,增添餐桌的一盘美味。
碱厂的农田辽阔平整、土质肥厚,盛产大豆,做出的豆腐白嫩、豆香四溢。碱厂豆腐好吃,一是得益于碱厂的水好,甘冽清澈,二是得益于碱厂的大豆好,土好雨水足人勤劳。
早上八点多卖豆腐的人推着倒骑驴,上面放着大豆腐木盘,倒骑驴的车身内放着一个装水豆腐的大铝桶。一边走街串巷一边叫卖:“卖豆腐,豆腐,水豆腐……”乡味悠长。卖豆腐的人推着车走着走着,有时会偶遇牙牙学语的孩童,伸着手,嘴里喊着“要……要……”卖豆腐的人非常高兴地从豆腐盘中间割下一块豆腐,递给小孩子,说:“你真识货,知道我的豆腐好吃,是不是啊?”哄孩子的大人说:“看着孩子吃的真香,买二斤中午做个辣豆腐吃。”
我妈妈喜欢买碱厂做豆腐老手艺人用卤水点的笨豆腐;我喜欢买那些新手艺人用葡萄酸点的豆腐,吃起来更加滑嫩,豆子味淡。大块的豆腐买回来,妈妈把豆腐放在手心,用刀切成筷子厚的豆腐片,在其表面撒上均匀的薄薄的一层盐,码放在盆里腌制半个小时。待豆腐片在盐的作用下,浸出多余的水分后,妈妈小心地把豆腐片捡出来,码放在盖帘上,接着晾晒、风干水分。小半天的功夫,再把豆腐片翻面,继续晾晒、风干。下半晌太阳快落山的时候,妈妈把晒得有些发硬的豆腐片,小心地切成薄薄的豆腐丝,然后散落落撒在盖帘上,等待第二天继续晾晒、风干。
妈妈晒豆腐干的手艺一级棒。晒好的豆腐干油光可见,闻着有豆香味。锅里放上豆油,油八分热的时候,抓一把豆腐干放进去,筷子快速划散豆腐干,眼见豆腐干蓬松起来,马上熄火把锅端离灶台,趁着热劲继续翻炒……做出好吃的油炸豆腐干全凭经验,火轻了,豆腐干硬;火大了,豆腐干苦。油炸豆腐干吃到嘴里,满满的妈妈味道,满足感充盈内心。我在外地读书的时候,月假回家,临走时妈妈就会给我炸点豆腐干带上,路上可以当零食吃,到了学校,晚餐和同学们一起分享,大家都说好吃,甜蜜的味道伴着青葱的年华记忆,深深地烙印在心里。
等我结婚嫁到连山关的时候,见识了婆婆家做的豆腐干。婆婆家做豆腐干的流程也是抹盐、控水、晾晒,但是豆腐会切厚一点的片,晾晒后切成厚厚的豆腐条,不是豆腐丝。在婆家,我用娘家的方法第一次做豆腐条吃,还闹了笑话。婆婆家的豆腐条因为厚,用热油烹不熟,吃之前要用温水泡软,搭配鸡蛋或者芹菜、韭菜、小葱炒。吃到嘴里像猪肉,这种方法做的豆腐条也挺好吃的。
勤劳聪明的东北女人还会做一种豆腐干,先把豆腐切成巴掌大小的片,用平底铁锅放少量豆油,双面均匀受热烙成熟豆腐干,然后配各种蔬菜炒食。
如今我也是一位为了家庭日做三餐的煮妇,跟妈妈学到做豆腐干的手艺,炸豆腐干的火候掌握,还是很好的,但是,就是没有妈妈做的好吃。女儿经常一边吃豆腐干,一边向我伸大拇指,说:“小胡同志,做得挺好吃,有点姥姥的味道了。” 我知道,做豆腐干我没用心,因为妈妈每年春天给我做的豆腐干都够我家吃一年的了。春天妈妈送来豆腐干,嘱咐我把豆腐干放到冰箱里冷冻,随时想吃,就拿出一小把。我把豆腐干用热油一烹就可以吃了,简单而美味。妈妈年年做很多豆腐干,经常送给亲属们尝尝。亲属们自己也会做豆腐干,但是都没妈妈做的好吃,她们爱吃,妈妈也就想着及时给她们做,豆腐干成了传递亲情的纽带。
妈妈常说:做人不要忘本,豆腐、大酱是个宝,青菜、萝卜保平安。守住道,守住本,清清白白做人,干干净净做事。
作者:胡联娟,网名“奔跑吧小马驹!” 七〇后,碱厂人, 喜欢厚重、灵秀的碱厂地域文化。 编辑:一寸丹心